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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泼皮的辱,爹爹的仇,娘亲的爱

3天前 玄幻 1
宋蔚的丈夫,谷六冬,是个打拳的武夫。

江县上有九家武馆。

谷六冬初来乍到,为新立门户,他一口气打了八家。

只待他踢掉第九家的武馆招牌后,便可自立门户。

不过。

江县至今,却还不曾见过有哪家武馆挂上过外乡人的招牌。

“去去去,和你们有甚关系?我此行是特来找宋夫人的!”

话音由远及近。

很快,随着“吱呀”一声,两扇院门被人随意推开。

几人踏着纨绔的步伐,大步跨入院中。

谷三秋看着为首来人,莫名的笑了笑,心中已有定数。

泼皮。

梁平。

尖嘴猴腮,满脸麻坑,走路时一对绿豆眼贼兮兮地乱转。

他穿着一身半旧青衫,讲话间隐约露出两颗大黄门牙,声音尖细。

“嘿!宋夫人在家呢,这赶儿巧了不是。”

梁平佝偻着身子骨,身后跟着三五个地痞无赖,逐渐走到他左右两侧,“哟,三秋也在哈,整巧整巧。”

说着,他伸手打了个响指。

身旁,一个刀疤地痞连忙双手递上一罐药酒。

那药罐子被他捧在两只巴掌间,用粗布包着,隐约能闻到一股中药味。

单手接过药罐,梁平溜滑着绿豆小眼,低头瞟了一眼谷三秋的右腿。

“嘿!三秋,你这腿脚近日可还——”

话音戛然而止。

霎时间。

梁平喉结不住地滚动,几颗豆大的冷汗从额角滑落,顺着脸颊淌下。

他张着嘴,再不敢吐出半个字。

因为,一把染着血斑的长剑已架在了他的脖颈处。

“再敢乱瞅,挖你狗眼。”

声音磁性,清冷。

宋蔚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梁平身后,右手持剑,手腕轻转,剑锋在梁平脖颈处划过一道白痕。

自家儿子的腿疾是她这辈子都过不去的坎。

若有人胆敢嘲弄,以她的性子,非得活刮了那人不可。

“宋、宋夫人,您可得冷静些啊!”

梁平咽了口唾沫,声音发颤,“您、您莫忘了,我弟弟可是剑宗的弟子,现下他已臻至筑基九境了,您......您看......”

“哦?”

闻言,宋蔚握剑的几根玉指逐渐内收发紧,红唇轻启,“你这是在威胁,本官?”

本官?

梁平瞪大绿豆小眼,似是这才想起身后女子的身份。

江县衙门,镇妖司,镇妖总旗!

是个杀妖不眨眼的主儿!

可事到如今,既已得罪,不如所幸......

“你、你敢!”

梁平声音陡然拔高,“我本只是想给你们母子二人送些跌打酒药,你们、你们简直就是目无王法!”

“送药?”宋蔚冷笑一声,剑锋在梁平脖颈上又深了几分,“你这泼皮,何时这般好心了?”

“娘。”

一旁,谷三秋下蹲,将怀中的小白狐安置在地上。

“何事,娘听着。”

宋蔚听到儿子喊话,立时转头看去,清冷的声儿瞬间变得温柔如水。

“放开他吧娘,正好,孩儿想问他些问题。”

话语间,谷三秋走来。

收剑入鞘,宋蔚后退几步。

梁平身边,那三五个地痞无赖始终摸着腰间的刀,未离寸步,但都不敢轻举妄动。

他们晓得,梁平的弟弟是大宗门的弟子,梁平的爷爷是江县九大武馆之首。

没人敢动他,便是这镇妖总旗也决计不敢!

这次梁平叫他们来,原是想用这罐子药酒给这对母子药晕,好好享受一下这镇妖总旗的嫩屄。

毕竟,那个疯子谷六冬已经死了。

而这宋蔚,虽说是镇妖司的总旗,但就算她的屁眼和嫩屄都被肏了遍,她事后也定不敢做什么。

毕竟,她就算不为自己着想,也得为她那瘸了腿的儿子好好做做打算!

“宋蔚,你别不知好歹!”

梁平摸了摸脖子上的红痕,眼中闪过一丝怨毒,“我这药酒可是好东西,专治跌打损伤,对你家那位......”

他故意拖长声音,小眼睛肆意地瞅向谷三秋的右腿。

“对瘸子最是有效了~”

话音入耳,几个地痞无赖放肆大笑。

“就是就是,梁哥这药酒金贵着呢!”

“听说你丈夫谷六冬死前,两只腿都被废了,真的假的啊哈哈......”

“真是英雄气短,美人迟暮啊!”

这些话一字一句,都像是刀子,直戳宋蔚心窝。

她的脸色愈发的冷,握剑的素手略有几根青筋突显。

见状,梁平心中得意万分,知她还是怕了几分自己的身份,于是继续添油加醋:

“宋夫人,您看您现在这境地,孤儿寡母的多不容易。不如,您考虑考虑,我梁家在这江县也算有头有脸,您若是愿意......”

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,咽下一口唾沫,视线在宋蔚身上肆无忌惮地游移,尤其是那胸前的一对大白奶儿。

“我弟弟还是剑宗弟子,将来前途无量,您若是识相些,跟了我梁家,保管您每天都被肏的很酥爽~”

几个地痞更是起哄。

“就是就是!梁哥人品好,对嫂子肯定好!”

“谷六冬都死了,您还指望谁的大鸡巴能满足您呢?”

“美人配英雄,宋夫人您可得想清楚了!”

聒噪。

无趣。

谷三秋一瘸一拐的踉跄步至梁平身前。

这时,看着眼前这二十来岁的小瘸子,梁平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。

“嘿嘿,小谷啊,今后你得管我叫一声爹了......呃!?”

声音断裂。

梁平瞪圆眼珠。

“噗——”

咏春,纳外帘手!

疾速一拳轰向梁平面门。

“啊——”

梁平惨叫一声,仰面栽倒,手中药罐摔得粉碎,褐色药液洒下一地。

几个地痞见状大惊,纷纷抽刀。

一旁,宋蔚欲要出手,却被谷三秋摇头阻拦。

“江县九大武馆之首,梁氏。”

谷三秋捡起地上一根树枝,掰断,“昔年,我父亲打了八家武馆,今日,我要打第九家。”

说话间,几名地痞绕上前来,分开站位,将谷三秋围住。

“小瘸子,你找死!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筑基期的天才么?”

为首的刀疤地痞怒吼一声,挥刀便砍。

可下一刻。

“嗖嗖嗖——”

数道银光闪过,快得让人眼花缭乱。

几名地痞还保持着冲锋的姿势,但手腕却已全被剁掉,手掌“咚咚”地掉落在地。

“啊——”

血液喷溅。

几个地痞无赖惨叫着蜷缩倒地,活像几只被砍掉头的鸡,胡乱的在地上瞎扑腾。

“......”

曲肘夹刀,抹干血后,宋蔚收刀入鞘。

谷三秋一怔,随即侧头看向娘亲。

宋蔚同样侧过脸,看着自家儿子的模样,红唇温柔的一勾:“愣着做什么?不是要打第九家么?”

“......”

......

‘疯子!这人全家都他妈的是个疯子!’

梁平两只大腿交错打着颤,他想跑,刚要动身,就见眼前的瘸孩子扑了过来。

“你他妈的......”

不甘心的闷吼出声,话还没说完,一只攥着尖木枝的拳头已经笼罩了他的视野。

“啊啊啊啊——操!你敢动我,我弟弟,我爷爷绝不会放过你!”

梁平仰倒在地,一根细长的尖头木枝插穿了他的左眼。

他双手捂着眼睛,腥甜的血液从指缝间汩汩流出,染红了半边青衫。

“张嘴。”

“你这死瘸子!你敢动我!你死定了!”

“三......二......”

“别,我张,我张嘴!”

“......”

“阿......啊......嗷嗷傲呜呜唔!?”

谷三秋攥着梁平的头发,把刚刚摔碎在地上的药罐碎片子摞起,包在巴掌里,接着一股脑地塞进梁平的嘴巴里。

推着他的下巴,待他合嘴后,谷三秋抡臂,一记记重拳砸在他的嘴巴上。

“啊啊啊啊嗷嗷嗷嗷嗷——”

两个大门牙被生生砸断,混着血沫掉进喉咙里。

绝望的躺倒在地,梁平心中的惧意已然剥夺了他的全部意志。

四肢发软,想呕。

没一会,揪心的痛又来了。

谷三秋握住他的手,一根一根的将他的手指头朝后掰断。

十指连心。

梁平痛的反胃,张口呕出了喉咙里的混着血水的药罐碎片和碎掉的牙齿。

“三个问题。”

“呃......唔唔......”

“和我爹一起的那只老狐狸在哪儿?”

“呜呜......逃......逃了......”

“你弟什么时候回来?”

“三......三个月......后......”

“你来做什么?”

"找......找......"

“......”

死了。

谷三秋站起身来,交错着拍拍双手。

“娘。”谷三秋转头。

“没事,他家于你爹有恩,你今儿为民除害,这恩,算报了。”

说话间,宋蔚抬腿,依次用脚踩烂地上那剩下的几只地痞脑袋。

“今早来了只妖怪,你娘力战不竭,让这几人被吃了个干净。”

踩死那几只地痞后,宋蔚走到谷三秋身前,蹲下身子,张开双臂将他拥入怀中。

“别怕,有娘在,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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